笔杆子(http://rendoc.com):秦腔《十五贯》剧本台词
秦腔《十五贯》剧本
人 物
况 钟 过于执 苏戌娟 熊友兰
秦佑心 尤葫芦 娄阿鼠 门 子
周 忱 中 军 禁 卒 门 官
衙 役 校 卫 刽子手
第一场 鼠 祸
第二场 受 嫌
第三场 被 冤
第四场 监 斩
第五场 见 都
第六场 疑 鼠
第七场 访 鼠
秦腔传统剧《十五贯》
第一场 鼠 祸
《尤葫芦醉酒背钱上)
尤葫芦:唉哟!好重呀!
(唱)烧酒越喝越觉妙,
本钱越折越少了。
生意停业心发燥,
借到银钱展眉稍。
(白)想我尤葫芦,自从肉铺停业,全靠借当过活,终日愁眉不展,幸喜我那死去的娘子,有个姐姐住在皋桥,为人热心好义,今朝请我去吃了两杯酒,又借给我十五贯铜钱,叫我仍做生意,好不快活。
(唱)大姨姐为人心肠好,周济贫穷情义高。
离了她家日西落,一路行来更鼓敲。
(白)我往日卖猪,全靠秦老伯帮忙,明日买猪,还要请他。来此是他家,待我叩门,秦老伯可在家里,秦老伯!
秦佑心:(内白)外边是谁叫门?
尤葫芦:是我!(学女人声)
秦佑心:(上)原来是尤二叔,你就实在爱开玩笑,黑天夜晚,你叫我有什么事?
尤葫芦:老伯请看。(指钱得意地)
秦佑心:这样多的钱,你是哪里来的?
尤葫芦:(故意地)在路上拾来的。
秦佑心:唉,你不要开玩笑了。
尤葫芦:不瞒你说,这十五贯钱是皋桥我那姨姐借给我做本钱的。
秦佑心:好好好!有了本钱你那肉铺重开,可以吃用不愁,我这里卖酒卖油的生意也要沾光、兴旺了,明日买猪还是你我一同去吧!
尤葫芦:多谢老伯帮忙。
秦佑心:恐怕你酒醉误事,明天还是我去叫你吧!
尤葫芦:多谢!多谢!
秦佑心:明日见,明日见。(下)
(幕开,尤葫芦门前)
尤葫芦:才离秦家油盐店,来到自家铺门前,开门来,开门来!
(苏戌娟从内出)
苏戌娟:来了,(开门)爹爹,回来了。
尤葫芦:回来了!(放钱)
苏戌娟: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铜钱?
尤葫芦:你猜是哪里来的?
苏戌娟:又是借来的。
尤葫芦:那有这样的好人肯把这许多的钱给咱的。
苏戌娟:那么是哪里来的呢?
尤葫芦:(又与女儿开玩笑)先与我儿恭喜!
苏戌娟:爹爹,我们少吃缺穿,还有什么喜呢?
尤葫芦:唉,事到如今,为父与你实说了吧!我今早出门遇见了张媒婆,她说王员外的女儿出嫁缺个陪嫁丫头,我要了他十五贯钱,把你卖给人家做陪嫁丫头了。
苏戌娟:啊!此话当真!
尤葫芦:明天一早就要过去哩,你快去收拾收拾吧!
苏戌娟:唉呀!早死的娘啊!(哭)
尤葫芦:(扑嗤一笑) 说一句笑话,娃都信以为真,有趣,有趣,把钱且放好,痛快睡一觉。
苏戌娟:(擦泪唱) 听他言吓的人心惊胆战,
忍不住一阵阵泪如涌泉。
自从我那爹爹去世以后,
我娘带我去到尤门。
他虽待我不错,
可惜我还不是他的亲生女。
求他看在亡母的情面,
念孤女退回那卖女的身钱。
哎!我非他亲生女彼此疏远。
能卖我他怎会把我可怜,
怕只怕难劝他心回意转。
我娟女哭亲娘又哭苍天。(心中痛苦异常,见桌上有肉斧,顿起自尽的念头,正想自杀,忽想起皋桥的姨母)
(白)姨娘家住皋桥,我不如找她便了。
(唱)但愿得姨母能方便,
免得卖身更颠连。
趁他酒醉正酣眠,
我连夜投亲莫迟延。(出门逃下)
(娄阿鼠上)
娄阿鼠:(唱)骗来的女人输的没一人,只得再寻个倒霉人。吃喝玩乐,好不快活,坑蒙拐骗,爱耍赌博。想我娄阿鼠二不经商,二不种田,全靠赌博为生,不论士农工商,三教九流,只要是他有钱,能骗则骗,能偷则偷,虽然名誉不好,只因赌场里的朋友多,街门里的弟兄多,街坊邻居对我倒也敬重。昨日骗的一笔,可恨手气不好,统统输光,虽然有这副薄铅骰子,谁想今晚赌场里却是些行家,难以下手,再想翻稍没有本钱,我还是找个财神菩萨才是。
(贼头贼脑)噫!来到尤葫芦家门口,却怎么大门未关,灯火未熄,想是晚间又杀猪哩吧!待我进去赊他几斤肉,饱吃一顿再说。(入内)尤二叔,大姐哇,噫,这家伙酣睡没醒,想必是吃醉了,忘了关门,忘了熄灯,噢,桌子上放了一把肉斧,不如偷去,换他几文也是好的,唔呀!床头下面还有许多铜钱,这却想不到。(放肉斧)这才是财星高照,眉开眼笑。却怎么手颤心跳,我正愁输钱没法翻稍,不料这里有个财神爷,我有了这些本钱,去到赌场中,押大牌,猜大宝,把钱赢的用不了,走到酒店吃个饱。(偷钱,尤醒)
尤葫芦:这是谁,好个娄阿鼠,偷我的钱呢。(抓住阿鼠,二人夺钱打,鼠用斧杀死尤)
娄阿鼠:尤葫芦,尤葫芦,你不要怪我手下无情,就是不杀你,让你闹出去,让我娄阿鼠怎样活人?我一不做,二不休,搬倒葫芦流了油,拿起钱来快快溜。
(想出门,听见外有打更声,急回室灭灯,躲床下,铜钱有一部分脱离,顾不得拾起,听得打更声远,偷看门外走人,急逃出,身上的骰子也掉下床来)
(秦佑心上)
秦佑心:亲帮亲,邻帮邻。富帮富,贫帮贫。大门已开,想必是起身了。
(入内)尤二叔,尤二叔,唉呀,地上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跤,原来是尤二叔,好好床上不睡,为何睡在地上呢?喂,醒来,醒来,
(掀尤不醒)哎呀不好,浑身都是鲜血,尤葫芦被人杀死了?大姐哇!大姐哇!哎呀,连大姐也不见了。东邻、西舍,快来,不好了。
(邻人甲乙丙丁及娄阿鼠上)
众 邻:秦老伯,何事惊慌?
秦佑心:不好了,出了人命了。
乙、丁:谁家出了人命了?
秦佑心:尤葫芦被人杀了。
众 邻:真有此事嘛?
娄阿鼠:我不相信。
秦佑心:不信大家去看。
众 邻:进去看。(众见尸体大惊)
娄阿鼠:血淋淋害怕的很呀。
邻 甲:肉斧上有血迹。
众 邻:秦老伯,你是怎么知道的?
秦佑心:昨夜他来寻我,说是在皋桥亲戚家借了十五贯钱,请我相帮,今早一同买猪,清早我来喊他,不料他已被人杀死了。
邻、乙:那十五贯钱呢?
秦佑心:(找) 不见了。
邻 丙:他女儿呢?
秦佑心:也不见了。
众 邻:好奇,陆呀!
(唱)父亲死女儿又不在,这件事叫人解不开。
邻 丁:(唱)定是那十五贯惹下祸害,
秦佑心:(唱)也许是强盗来偷钱财。
邻 甲:(唱)苏戌娟为啥逃出去,必定是杀父夺资财。
邻 丙:(唱)苏戌娟怎能为非做歹,况她是弱怯怯,贤惠女孩。
娄阿鼠:(唱)常言道,女人不中留,久留必结仇,我看这凶手一定是……
秦佑心:人命关天,不敢胡说,我想凶手一定走不远,你二人迷去报官,我们几位赶凶手,事不宜迟,快走!
第二场 受 嫌
(野外,大道上。熊友兰背钱赶路上)
熊友兰:走呀!
(唱)家贫穷少衣食难养双亲,靠与人当佣工苦渡光阴。
我主人经商业家财豪富,我与他作雇工受尽苦辛。
走遍了苏、杭、湖、广、皖、赣与浙、闽。
作牛马只觉得汗干力尽,
但不知到何日能乐天伦。(下)
(苏戌娟疲倦的上)
苏戌娟:(唱)走的我两腿酸实难行走,渴的我口儿干汗水淋淋。
怕追赶急忙向前奔,只身弧影少亲人。
(滚白) 跑得我四肢无力,头昏眼花,(白)不知此地离皋桥还有多少路程,唉,我苏戌娟命好苦也。
(唱)山树叶乱飘零谁管谁问,眼目前一线路皋桥投亲。
见姨母我要把苦处说尽,她必然怜娇女孤影只身。(下)
(熊友兰背钱上)
熊友兰:(唱)家贫穷缺衣食难养双亲,靠与人帮佣工苦度光阴
做牛做马力用尽,一年到头难养亲。
力尽汗干无人问,有谁同情我受苦人。
苏戌娟:(在内喊)前面客官慢行。
熊友兰:啊,原来是位小娘子喊我,
(唱)莫非她把路来问,
她一人为何独出门。
(娟上)不知大姐喊我为了何事?
苏戌娟:(唱)我平日居家少出门,
迷了路途来问君。
请问客官,到皋桥去由哪里走?
熊友兰:大姐如此忽忙赶路,为了何事?
苏戌娟:我往皋桥,探望亲戚。
熊友兰:为何无人伴送,只身上路?
苏戌娟:只因……噢,客官。
(唱)只因家中生活多贫困,父母亲忙吃穿难以为生。
有要事他要我独自投奔,望客官指路径我去探亲。
熊友兰:这就是了,大姐要往皋桥,鄙人正当前行,我在前面走,你在身后随行便了。
苏戌娟:如此多谢了。
熊友兰 我这
苏戌娟: 他那里只管前边走。
我这里低头后面跟。
二人默默向前走,
同行——同行乃是陌路人。
把他的姓名也不曾问,
陌路人何必问底根。
邻 甲:(内喊)前面二人,前面二人可是凶手?快快追赶。
苏戌娟:(唱)忽听得后边喊声近,
众 邻:(内喊)前面二人慢走。
熊友兰:(唱)又见是跑来人一群。(众邻上,见娟与一陌生男子同行,惊异的状态)
邻 甲:这真是怪事呀! (唱)世上怪事说不尽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
邻 乙:(接唱)
看她平日还不错,却原来做出这事情。
秦佑心:大姐哇,你干的好事!
苏戌娟:秦老伯,我想念姨母,前去探望,有什么不好?
众 邻:你父亲被人杀死了。
苏戌娟:(大惊)怎么说,我爹爹死了。(娟要回家,被众人拦住)
众 邻:你要到哪里去?
苏戌娟:回家看看出了什么事。
众 邻:你不要装模做样,谁肯相信。
苏戌娟:我父被人杀死,为什么不让我回去看呢?
邻 甲:(唱)你二人一同想逃奔。
娄阿鼠:(唱)勾结奸夫杀父亲。
秦佑心:(唱)如今双双都被捉,
甲 :(唱)你要逃走难脱身。
熊友兰:怪不得你这样匆忙,原来你是这样的人,此事与我无干,我先走去。 (欲行)
众 邻:唉,你走不得!
熊友兰:我为何走不得呢?
秦佑心:你走了,叫谁顶案去呢?
娄阿鼠:对,你走了,难道叫我娄阿鼠替你顶罪不成。
熊友兰:这才奇了,这事与我有什么相干哩?
邻 丙:你不要多说,搜!
众 邻:啊,还有钱!
邻 丙:看看他是不是十五贯钱。
(众去拿兰的钱,兰不肯,与众夺)
熊友兰:这钱是我的,你们为什么要拿呢?
众 邻:数数看,数数看。
秦佑心:叫我数,一五、一十、一五。啊呀,一贯也不多,半贯也不少,刚刚十五贯,你还想抵赖。
众 邻:谋财害命,狼心狗肺。
娄阿鼠:你心太狠,胆大万分,为了拐骗他女,竟敢杀人。
熊友兰:唉呀!列位呀!
(唱)熊友兰本是我名讳,陶复书店当伙计。
十五贯铜钱主人给,去到常州做生意。
刚才行路到此地,见这姑娘把路迷。
言说皋桥去探亲,陌路人不曾知根底。
你说我杀人盗财为怎的?
苏戌娟:我与这客官素不相识,不要冤枉好人。
众 邻:你们是真是假,谁个肯信?
熊友兰:我那主人陶复书,现在苏州玄妙观前悦来客栈,列位不信,请即派人前去查问便知。
(众人彼此互视,疑信参半)
秦佑心:(唱)听他言倒叫人又疑又信,难断定这凶犯是假是真。
邻 甲:(唱)见了官还要再审再问,
邻 乙:(唱)靠咱老百姓难解难分。
娄阿鼠:人在赃在,尤葫芦不是他杀的,难道是我杀的不成。(二差役与邻人乙丁上。二幕关)
二位大哥,凶手在这里,快带上吧。
差 甲:谁杀人,谁偿命。
差 乙:自引火,自烧身!
同 白:走吧!
秦佑心:这事还有疑惑,还是问问,问清楚再走吧。
差 甲:不管是也不是,到衙门自然明白。
差 乙:走,你们也一同去!
众 邻:是,是。(众下,阿鼠独留)
娄阿鼠:嘿……想不到这两个做了我的替死鬼了。(下)(幕闭)
第三场 被 冤
(无锡县大堂,差役先上堂吼案)
过于执:刁民不守分,国法不容情,犯在我的手,不招动大刑。想我过于执自到任以来,屡逢疑难案件,幸亏我善于察言观色,揣摸推算,虽然民性狡猾,一经审问,十有八九不出我之所断,上至巡抚,下至黎民,哪个不论我过于执英明果断。今有尤葫芦被杀一案,据报凶犯已被拿到,人来,带尤葫芦的邻居上堂。
差 役:尤葫芦的邻居上堂!
众 邻:(上,跪)参见老爷。
过于执:你们都是尤葫芦的邻居吗?
众 邻:是的。
过于执:起来回话。
众 邻:谢过老爷。
过于执:尤葫芦被害,你们是怎么知道的?这两名凶手,你们是怎样拿到的?
秦佑心:回大老爷的话,尤葫芦昨日在皋桥他亲戚家借了十五贯铜钱,晚上路过我家,请我今早帮他买猪,我怕他酒醉误事,清早起来叫他,不料他已被人杀死,他的女儿苏戌娟也不知去向,小人们一面报官,一面赶拿凶手,追到皋桥附近,见苏戌娟与一男子同行,那男子身上带十五贯铜钱……
过于执:熊友兰携带之钱也是十五贯吗?
众 邻:就是的。
过于执:他二人又是一路同行吗?
众 邻:是的。
过于执:由此判断,熊友兰与苏戌娟是通奸谋杀无疑了。
众 邻:这些,小人们不敢胡说。
娄阿鼠:唉呀!老爷英明果断,说是通奸谋杀,就是通奸谋杀的了。
过于执:噢,是的。(听了娄阿鼠的话点头得意的)你们下去。
众 邻:谢老爷。(众下场)
娄阿鼠:老爷真是英明果断,英明果断!(跟下)
过于执:来,带苏戌娟上堂! (差甲乙拖娟上)
差 甲:苏戌娟上堂在此。
苏戌娟:参见老爷。
过于执:抬起头来。
苏戌娟:不敢抬头。
过于执:叫你抬头,只管抬头!(娟抬头)
啊!观她艳色如桃李,岂能无人勾引,年正青春,怎肯冷若冰霜,她与奸夫情投意合,自然要生比翼双飞之念,父来阻拦,因之而杀其父盗其财产,此乃人之常情。这事就是不问,也能明白十之八九了。苏戌娟,你为何私通奸夫,偷盗十五贯钱财,又杀父而逃?
苏戌娟:大老爷所问之事,小女子一件也未曾作过。
过于执:嘿嘿,你倒推了个干净,我来问你,你父姓尤,你为何姓苏呢?
苏戌娟:生父早死,我母改嫁,带我来到尤家,仍随生父姓,故而姓苏。
过于执:这就是了。若问根底,就在这里,事情很清楚,你们既非亲生父女,他见你招蜂引蝶,伤风败俗,自然要来管你,于是你就怀恨在心,起了杀父之意,你道是也不是?
苏戌娟:小女子并无此事。
过于执:(冷笑)已断定了,俗话说,捉贼捉赃,捉奸捉双,如今你与奸夫双双被捉,十五贯赃物在此,又有你的邻人为证,这人证物证俱在,难道本县还会冤枉你不成?
苏戌娟:老爷再查再访,小女子……实在冤枉呀!
(唱)我爹爹贪财把我卖,我不愿为奴逃出来。
皋桥去把姨母拜,请她与我作安排。
谁料想途中迷方向,巧遇客宫把路带。
忽然间后边人声呐喊,原来是邻里乡党紧追来。
他说我私通奸夫把父害,偷盗钱财逃出来。
这真是大祸来天外,一祸来了又遭灾。
大老爷详情细推解,查明事实情莫疑猜。
过于执:(唱)人证物证面前摆,花言巧语想抵赖。
本县详情已推解,快把实情招出来。
(白)一派胡言,方才邻人讲,这十五贯铜钱是从亲戚家借来的,你可与他加上卖你作丫头的罪名,分明是血口喷人,看你年纪虽轻,竟然如此恶毒,不愧凶手本色,本县把这无头疑案不知审过多少,何况你这赃物俱全,证据确凿的杀人案件,不管你如何诡辩,还能瞒的过老爷不成?
苏戌娟:天哪!
过于执:你还哭天呢,嘿,杀父盗财,还敢抵赖,不受刑法,不知厉害,还不快招!(动刑)
苏戌娟:无有此事,该招什么?
过于执:来呀!把她枷起来!
苏戌娟:(唱)天哪,天哪,杀人不眨眼的天哪,想我苏戌娟好不冤枉。
(白)我愿招。
差 甲:这女子受刑不过愿招。
过于执:叫她画供。
差 甲:画供。(娟双手被枷,疼痛难忍,不能握笔,差甲拉其手盖手印)
过于执:将她钉枷收监,带下去。(差甲带娟下,复上)带奸夫上堂!(差甲乙扯熊友兰上)
熊友兰:(唱)指鹿为马真冤枉,平地起了祸一桩。
但愿老爷明真相,依理公断放我回乡。
(白)参见老爷!
过于执:熊友兰,你与苏戌娟私通,偷盗十五贯钱,杀死尤葫芦,还不快快招来。
熊友兰:老爷容禀了。
(唱)我奉命常州把货买,携铜钱打从苏州来。
那女子迷途把路问,素昧生平难同偕。
我在前面把路带,她在后边跟影来。
并无有什么情和爱,十五贯铜钱有由来。
我不敢为非去作歹,望老爷详查免祸灾。
过于执:(唱)铁证如山面前摆,强词夺理不应该。
不管你伶牙利嘴,强词夺理,可是谁肯信你,你说你从苏州来,往常州去,为何不迟不早,恰恰就与苏戌娟相遇。你说与她素昧生平,为何她不与别人同行,偏偏要与你同行,你还说十五贯本是货款,为何与尤葫芦失去的钱数分文不差?苏戌娟已招了口供,你还是快快招来,免得受刑。
熊友兰:无有此事,难以招认。
过于执:来呀,扯下去重责四十! (差扯兰下,打板复上)有招无招!
熊友兰:打死小人,也是无招。
过于执:小刑可耐,大刑难挨。若不招供,夹棍等待。来呀!大刑侍候。
差 役:是。(准备动刑)
熊友兰:(唱)我清白无辜受冤害,从天飞来这祸灾。
负屈含冤深似海,大动五刑我难挨。
(白)我愿招。
差 役:他愿招。
过于执:命他画供收监。
差 役:画供!(兰气愤地夺过笔来,画供扔笔在地)走!
熊友兰:冤枉!
过于执:来,把他钉枷收监!带下去! (兰呼冤枉,被差押下)
哈哈哈……,这样一桩人命案,不费三言两语就被我判的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
正是:做官无有听讼才,不知冤枉多少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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